在我们日常琐碎忙碌的生活中,诗歌似乎离我们很远。似乎是上层世界的语言,是云里的天籁之音,是普通现实中比较奢侈的一件事。似乎人们只能远远地欣赏,静静地聆听。感受人类各种升华的复杂情感,总有很长的路要走。最近在美国诗人马克尼波的一封信中看到一句颇为新鲜的话:“你问我关于诗歌的问题,我只能说,寻找那些被我的心磨掉的小事,才是诗歌的艺术。而倾听这些小事所诉说的信息,就能产生诗意。是诗歌每天触及的地方。”
跟诗和词关系不大,跟唤醒活着的感觉关系很大。当我们静静地走着,直到奇迹声响彻万物,这就是诗,无论我们是否写下它。我承认我的出发点是写出最好的诗,但只有经过生活的磨损,我才会想去发现真正的诗。现在到了后半生,想当诗人,所以好激动,好豁达。“一个人可以热爱诗歌,欣赏诗歌,甚至成为诗人,但让自己的生活成为一首诗可能太浪漫了。但是看完这段话,仔细想想还是有道理的。
马克尼波说:“发现被心灵磨破的小东西是诗歌的艺术。”也就是说,生活是不完美的,甚至是苦难和痛苦,不完美的生活就是我们寻找诗意的地方。他还说:“诗歌是灵魂每天触及的地方。跟诗关系不大,跟唤醒活着的感觉关系很大。”这让我觉得,并不是每个人都要每天写诗,而是要在生活的很多琐碎的“小事”中认真感受“活着”的诗意。不需要写下来,更重要的是每天都感受到。诗歌是为了让我们活得更有意识,更有意义,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沉思和顿悟。
这与人与茶、茶与禅的关系何其相似!然而,茶与诗之间只有最短的距离,往往隔着一张纸。茶通常是诗歌和诗歌本身的媒介。茶是生活的诗。
种茶,采茶是诗,是山野,是清涧,是大地。我们感受到的是风风雨雨,四季轮回,万物的喜悦与挣扎。
制茶和藏茶是诗,是白雾,是阳光,是草木。我们感动的是对嫩叶鲜花、适时劳动、丰美的遐想和期待。
交际,喝酒是诗,市井里都是美女,雅俗共赏。我们所经历的,是真,是美,是丑,是杯瓶罐罐,是智慧与理解的从容与大度。
时光流转,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花开花落,云卷云舒,我们站在天地之间,成为一座山,一条河,最生动的风景。
我们是茶,我们是禅,最后,我们成了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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